北上轻舟

·三人行

·play有点糟糕

小时候，艾尔海森被卡维和你拉过来玩捉迷藏。事实上在他那个年龄玩捉迷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，但是艾尔海森从小就不喜欢过家家、捉迷藏这类的游戏。他喜欢下棋和读书，卡维说他过得和个老头子一样的。

轮到卡维当鬼了。小老头子艾尔海森拉着你的手，你们躲进阁楼的衣柜里。艾尔海森不论是玩游戏还是学习，他从来都是来真的。他没有表现出那么强的胜负欲，可好像一遇到你和卡维，他的胜负欲就和猛兽一样蛰伏在暗处，低头闻了闻你的头发丝。他笑了，问你，是不是用了他买的头发喷雾。

是的。你张嘴说话时，艾尔海森用手轻轻捂住了你的嘴。

衣柜有一条缝，阁楼的光线很好，所以阳光透过这条缝，让你很清晰地看见艾尔海森的眼睛。钥匙在他的口袋里叮当地响，他把你和他自己反锁在了衣柜里。

出来吧，出来吧。我看见你们了……

卡维爽朗的笑声穿过了楼梯下的客厅，他总是喜欢吓唬人。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见，只是为了哄你出来。而你从来都吃他这招，哄你出来之后，卡维就会给你买好吃的。他也理所应当地会赢艾尔海森。

艾尔海森在你耳边说：以后你跟我一起玩捉迷藏，我给你买好吃的，比卡维给你买的还多。

真的吗？你和艾尔海森面对面，贴得很近，挤在衣柜里。他说是真的。

为什么？

因为喜欢。艾尔海森说条件只有一个：不要告诉卡维听。不要告诉卡维听他对你好，也不要告诉卡维听他喜欢你。

所以那局游戏，艾尔海森赢得彻彻底底。

那天的衣柜里藏了两个拥抱着的小孩。还藏了一缕你头发上的香，青涩的告白也作为一个秘密藏了起来。

艾尔海森说：可惜那个头发喷雾不生产了。

他低下头轻轻嗅着你头发上的味道。你笑着说：十多年了，怎么可能还生产。

你刚过完成年的生日，是艾尔海森盯着表倒数的。他撑在你的身上，床铺乱糟糟的。是你把艾尔海森的床铺搞得乱糟糟的，被褥凹陷出一个很舒适的幅度。你压低了兴奋着的声音：我们是不是要做大人可以做的事情了？

艾尔海森扬起了一道眉毛。他看起来不是很满意，但还是笑着问你：你的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啊。

可是我们现在这样，真的很像偷情啊。你眨眨眼睛。

艾尔海森的心底不舒服了一下。像是咽下一根小小的鱼刺，划了一下，一点都不痛。但是确实划了一下。他看着你的脸，眼神是探究的，也是犀利的。他在想，如果现在撑在你身上的是卡维，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。他想起卡维那小子，从来亲你都是大大方方地亲，一亲就亲好久。但是艾尔海森不会，他不会当着卡维的面这样。他就不是这样的人。

他想起你小时候总是来问幼稚的问题。“艾尔海森，你觉得我可爱还是你邻座的那个女同桌可爱？”“艾尔海森，你喜欢跟我玩还是……”

幼稚。艾尔海森笑了一下，但他不会不回答。他的回答从来都是你，好像他的很多人生原则是围绕着你而定的。

艾尔海森问了一个很不像他会问的问题：如果现在对你做这种事的是卡维，你会怎么办？

很幼稚。你笑了一下，没有正面回答：你是知道答案的，艾尔海森。

我不知道。

他的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。但……但还好是卡维，他竟然如此欣慰地想：他绝不接受有人横插在他，你和卡维之间。

这场游戏里已经有够多参赛者了。

他没等到令人满意的回答，但是还是吻了上来。

你的手环绕着他的脖颈，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。直到今天，你和他还是用同一款头发喷雾。对了，就是这个味道。你闭上眼睛，你的味道揉进了他的味道里，还是他的味道侵蚀了你的味道。闻着自己就像是在闻艾尔海森，这样的安心感是只有他能给的。

楼下的门好像响了一下，你用腿夹紧艾尔海森的腿。他松开你，笑了一下：你那是什么表情。害怕吗？

（......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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