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上轻舟

私人委托请私信,目前档期排至24年8月。
每一条私信24小时内都会回复,如果没收到就是被吞了,请提醒我。

【艾尔海森x你】禁止分手。

·小甜饼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“还要再见一面吗?”

这是艾尔海森在虚空终端里留下的最后一个消息,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。艾尔海森他向来不会半夜传讯息给我,人在半夜容易胡思乱想又爱乱做决定,他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情绪。现在是早上六点半,我睡不着,睡衣被汗浸得湿透透,换了身衣服我就出来在雨林跑步了。

我停下了脚步,反复查看艾尔海森留下的“再见一面”的消息。

他说的是“还要”而不是“还能”,艾尔海森总是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。他也没有问我睡了没或是愿意与否,就这样把消息发了过来。我有些胸闷,难道我昨天说得还不够清楚吗。

 

昨天下着雨,他下班的时候我在烘焙店等他,我捂着手里的曲奇半口都没吃下去。终于鼓起勇气说了我做了许久的决定,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,艾尔海森。他淡淡地看着我,一如往常的表情,黑色的大伞下我们相顾无言。

“一定要在这里说吗?”艾尔海森低头看着我。

我也低着头,身体紧绷。我快难受得呼吸不过来了,我说不要再往后拖了。

“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他把伞让给了我,自顾自走进雨中。

天晴了。我举着雨伞站在须弥城的路中央,像个被抛弃的傻小孩。

 

其实在分开之前我们就出现了许多端倪。艾尔海森总是冷冷的,就连我们的热恋期也寡淡得像一碗粥一样。是我追的他,也是我先放的手。我想起喜欢他的时候,下课好了也愿意等他下班,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,艾尔海森没有笑,但是也默认了我的胡闹。下雨的时候我给他送过伞,他说他看过了天气预报,“我还备了两把。”艾尔海森一脸认真如是道。那时我觉得他板起脸来又可爱又帅气。回去的时候艾尔海森说,“到我的伞下面来吧。”我们挨得很近,我从未有过如此幸福。一切幸福都是我争取来的,我愿意走九十九步,艾尔海森只要走一步就好。

 

我准备去艾尔海森的家,过夜的时候我落下了些生活用品。我要去取回来。

其实我不想见艾尔海森。我不想我下定了许多夜的决心就在见到他的那一面彻底崩塌,我看见他就心软。所以当艾尔海森打开家门的时候,我低着个头看向地面。

“我来打包我的东西……”我嗫嚅着。

“请进。”

我的动作慢吞吞的,艾尔海森就站在距离我半步的地方盯着我看。我的东西很少,在艾尔海森家过夜的日子也确实很少。本来想叫他打包给我,其实心里还是侥幸着想再和他见一面。他问我,“要叫佣人送到你家吗?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艾尔海森欲言又止,他伸手又缩回手。以前他安慰我的时候,总是说安慰是毫无意义的,但是大手会摸摸我的脑袋。他总是说想说什么就都说出来吧,你我之间不必有隔阂。

那么隔阂究竟从哪里来呢?是神诞节鸽了我的约会,还是雨天里不再送我回家,是答应了我去璃月旅游而一拖再拖,还是不再什么心事都与我讲。

艾尔海森缩回了手,他没有摸我的脑袋。

关上门的时候,我低下了头。我只是怜悯自己,自己的悲欢与疼痛都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终结了。

我说,“再见了我的爱人,我那绿色眼睛的爱人。”

 

“还有希望吗?”

迪希雅问我,她拿掉了我手里的酒杯,她说,“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,还是算了吧。”她轻轻拍掉我胡乱摸着酒瓶的手,我以为是她在说我和艾尔海森的事“算了”,伤心地抱着她的腰,“我不要算了,我不要算了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没有算了的事。”迪希雅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。

“迪希雅,你哄我的样子好像喝醉了的艾尔海森……嘿嘿……”我醉得天花乱坠,举起玻璃杯子,里面的棕色透明液体在旋转的吊灯下折射着微光,我在幻想着艾尔海森在这微光里。

“我看你还是回家吧。”她无奈地看着我。

我不要回家,不要回家。我回家就会看到从艾尔海森家打包回家的东西,我看到他给我买的风铃,我看到我们的合照,我看到他写给我的情书,我就会止不住地流泪。

“那行行,我叫赛诺来打牌解解闷吧。”

我打牌打得一塌糊涂,连输三局。就在我即将要输第四局时,我忍不住拿着牌捂脸抽泣,我说我不想打了。

“那不打了。”赛诺反常地打破了他的规则。

迷糊的视线里,我似乎看见迪希雅惊讶的脸,随后她会心一笑,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。

赛诺问我,“在伤心什么?”

我说,艾尔海森不要我了。其实赛诺不安慰我还好,他一开口安慰我,我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落下,我觉得委屈,我觉得伤心,伤心和爱的情感又渐渐在我心底转化为愤怒。艾尔海森他凭什么不要我,他根本不配。

“怎么会呢。是你甩开了他,是你不要他了。”我的头搁在赛诺的肩膀上一抖一抖,他像哄小孩一样虚虚地搂着我,我听见赛诺如是说道。

我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昂贵的斗篷上了。即便如此,赛诺还是保持着抱着我的姿势,他是温暖的。赛诺说,“艾尔海森不是个好东西,你停止了你的精神内耗。你做得很好,不是吗?”

是啊,及时止损总比长长的苦痛好。我摸着昏胀的脑袋,像是反过来安慰赛诺一样,我从眼泪里挣扎出了一给笑容。我大声说,艾尔海森不是个好东西,我再也不要见他了。

 

也许是我悲极生乐,太过纵容自己放肆的情绪。就在赛诺没注意的时候,我踏空了酒馆的楼梯,实实地摔了下去。在闭眼的那一刻,我看见了赛诺想要拥抱我的手。

 

我是在教令院的附属医院里醒来的。赛诺双手环胸看着我,“感觉怎么样?”

我头脑昏昏,感到下半身简直像被泥石流淹没过一样的撕裂疼,但是我还是尽量扯出了个笑容,“我感觉好极了。”

天亮了。赛诺说他已经换了值班的时间,守了我一夜。他有些担忧,“我没法白天陪着你了。你要好好地呆着别动,知道吗?”

我乖巧地点点头。赛诺替我掖好了被子,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就走了。由于我在不停地打止痛药,接下来的几天都变得昏昏欲睡,即便是赛诺抽空来看我的时候,我也只是拉着他的手想要睡觉,我明明有好多好多的话要与他讲。我觉得我惨极了,失了恋,摔断了腿,还清醒不过来。我就是一摊悲伤的肉。

只不过每天我醒来的时候,床头柜上都摆好了一只小小的精致的便当。每次送来的便当上都会贴上小小的便签,上面列着今天的菜肴。便当上的字迹工整,就像打印机印出来的一样。

“又及:我知道你胃口不好,多少吃点吧。”

今天是糯米饭配肉丸子鸡汤,还有清炒生菜虾仁。奇怪的好心人,他怎么知道我吃不下医院寡淡的饭?我吃了一口糯米饭,香得都要掉眼泪了。我想起以前和艾尔海森交往的时候,每次都要缠着他想吃他做的料理。艾尔海森做饭时极其认真,就连盐巴都要量三次取平均值,严格遵守料理书上的每一个步骤,他做的饭菜好吃极了。艾尔海森的口味清淡,生活作息极其健康。每次我想要吃辛辣食物时,他都会说一大堆东西然后阻止我。便当的饭菜咸鲜清香,实在不是艾尔海森会喂给我吃的东西。是啊,我在幻想什么,他根本不会来的。

“是东西不好吃吗?”护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我。

我抹了抹眼泪,“不,是太香了。”

 

我出院的时候,赛诺帮我买了一副拐杖。他说用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不用拄拐仗走路了,恭喜你。我想起今天中午的便当上也贴着一个便签,上面也写着“恭喜出院”。

“赛诺,你会做便当吗?”

“我不太擅长做饭。怎么了?”他有些迷茫。

 

我又回到了教令院开始上课。上课下课,下课上课,枯燥的日子磨平了我暴躁的棱角。我不再讨厌艾尔海森了,就算在学校里见到,我也不再躲着他走。那天,我路过艾尔海森办公室对面的拐角,我往前看就能看见窗户内艾尔海森正在办公。以前的我总爱躲在这里偷看他,我从没告诉过他我特别喜欢偷看他。我喜欢他认真的工作的样子,他小憩的样子,他泡咖啡的样子,他与人讨论学术问题的样子,他每一个样子。我的心虽然疼,但是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了。

我抬头看着艾尔海森在写东西。他突然抬起头,一位女学者遮挡住了我的视线,我心里一凉。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,只是透过窗户,女学者的样子亲热得很,他们在聊学术问题吗?为什么她凑得那么近。

那位女学者几乎要贴上去了。我闭上了眼睛,怒火中烧。

好啊,面对我时是一副腐朽的木头模样,人家都这么亲热了,看来平时没少撩啊。我气得哆哆嗦嗦,连拄拐仗的力气都大增,劈劈啪啪地跟跑步一样利索。我跑到他办公室阳台下的小花园,气愤地在泥土上写下大大的“渣男,坏男人,大骗子,臭屁猪蹄”。

艾尔海森看见了。因为我忿恨地抬起头准备在背后咒骂他时,他与我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他好像急匆匆地跑过来站在了阳台上。

我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,竟然大胆地朝他比了个中指。

然后我跑走了,我没敢看他的表情。

 

“他一定没少和她搭讪,一定是这样!”我愤怒地走来走去,对赛诺说着。他让我消消气,于是在办公室里煮起了豆子茶。

“你要加奶加糖吗?”赛诺轻轻笑了一下。

“不加。”

我气出了驴叫,哼哼唧唧。我又突然想起,艾尔海森喝什么茶都不加任何配料,我才不要和渣男喝一样的茶。于是我转头对赛诺说,“奶和糖加满,通通加满!”

我颓然坐在那儿。我想了很多东西,直到太阳西斜。这是我第一次翘了课,还是知论派的课。赛诺一言不发地坐在我身边,我轻轻地对他说我不想去上课了,他点点头。我苦笑了一声,我从来都没见过大风纪官这么安静又顺从的模样,真是新奇啊。“不想去就不去。”赛诺轻轻搂了搂我的肩膀,“我相信你的自律。”

我和赛诺走啊走,我们走出了教令院。

我想了很多东西,我想到第一次遇见艾尔海森的时候我就叽叽喳喳问他问题问个不停,那时阳光落在他身上可真美啊,是我眼里的光为他镀了一层金身。可是这又如何,我是自愿的,直到现在,我看他的眼神里还是有光。明明只要我们一起向前走,平稳的未来就能如期而至。可我半路松开了他的手,艾尔海森也没有挽留。我都不知道离别的那个夜晚我是如何熬过来的。

我想起第一次牵手,想起第一次拥抱,想起第一次接吻,想起在大雨里和他看蕈兽跳舞,想起一起游泳游到瀑布底下看月莲,想起一起躺在落满山头的帕蒂沙兰原野,想起我告诉他我见过兰那罗,他相信了。我想起他绿色的眼睛,我只能在梦里摸摸他,然后告诉他,我好后悔没能留下他身边。

艾尔海森塞满了我的过去,却要在我的未来永远缺席,我好不甘心。

 

“不要想他了,我们去舞厅跳舞吧。”赛诺说道。

 

我们喝得酩酊大醉。舞厅上的塔顶有冷风,呼呼得吹着我们的脑袋,都快要把酒疯给吹醒了。夜里,天开始下起了雪。我看见一点点小小的雪花落在赛诺的睫毛上,他的眼睛亮亮的,我们一起在塔顶上转着圈。

我发誓,我要忘记艾尔海森。

赛诺轻轻对我说,他希望这一刻变成永恒。我笑了,这是我分手以来第一次笑,也许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,我觉得赛诺很迷人。

我说,“如果你想起我,这一刻就是永恒。我永远在你身边……”

就在我话还没说完时,塔顶旁的木门砰的一声开了。

 

也许是我喝太多了,差点断片。就在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的时候,我踉跄地走路,正在被一个人拉着拽着走出了舞厅。

我看清了他的脸,顿时怒气冲天。“艾尔海森,你在干什么!”

艾尔海森没有回答。我继续朝他的背吼叫着,“艾尔海森,你他妈就是无耻的渣男……你有本事拉我走,怎么了,看见我跟赛诺在一起不舒服了?你也不自己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……”

他停下了脚步,我的脸咚地一声撞到了他结实的后背。“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想好你的回答。”

“想什么?谁高兴在你身上浪费时间!高高在上还要求我想一想回答你的问题,你也配!……呜!”

艾尔海森冷笑了一声,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。“我确实配不上你,”他一把把我拉进了他的家。艾尔海森的力气好大,我被甩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。好痛,我恶狠狠地瞪着他。艾尔海森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,迫使我与他的视线齐平。

壁炉里的火劈劈啪啪响着,暗淡的光影扫在我与他的脸上来回晃荡。艾尔海森生气的样子好吓人,像一只看起来温顺的老鹰,把我困在手中,审视我这个猎物。

“你逃课就是为了和赛诺跳舞?”

“关你屁事!”

“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“……你家住海边吗,管得真宽。”

“如你所见,我家确实住在奥摩斯港旁边。”艾尔海森冷静地看着我,手中的力量却不容置喙。

“我想到知论派的课就想到你,我不想上课也不想见你!”

“很好,那就记你缺勤一次。”

记就记,好像跟他谈恋爱就不会被记缺勤一样,艾尔海森向来铁面无私。他最好专门拿个本子来记我,记得让他手酸,让他头疼死!

“你好像很讨厌我。”艾尔海森蹲下来仔细看我的脸,他双手捧起我的脸蛋,淡淡地说道,“你好像瘦了,最近还好吗?”

他也有脸问。问的语气好像在跟我谈论今天的天气,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啊,嘴欠得让我想抽他一个巴掌……好吧,我舍不得。

“我不好。”

“哪里不好?”

“行,我问你。为什么分手了不来挽留我?为什么和女生在办公室卿卿我我?为什么我腿断了不来看我?你这个渣男,坏男人,大骗子,臭屁……呜呜……”

“是你在酒吧和迪希雅说再也不想见我,我尊重你的全部决定,”艾尔海森冷静地捂上我的嘴,开始列举一二三事件缘由,“办公室里也有别人,这点知论派的大教授可以作证。至于那位女学者,我已经告诉她我有女友了,她自然不会缠着我。最后——

“医院的便当每天都是我做的,你没发现吗?”

我鼓起脸,“慢着,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?”

“就在这里啊,”艾尔海森点点我的脑袋,“就是这个还在跟我生气的傻瓜笨小孩。”

“我不是你的女朋友!我更没有原谅你,没有!”

他吸了一口气,“我工作忙,但是以后失约了我一定会赔偿你。神诞祭今年一起去,好吗?璃月的旅游我也预约好了客栈,制定的计划也按你说的做,好不好?下雨天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夜路,你可以等我,我自然也可以等你……”

“我还没……还没原谅你呢,我要想想。”我哼了一声。

 

艾尔海森笑了一下。黑暗里,他点起了一根蜡烛,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边缘发黄的纸。他开始一字一句地读起来。

 

这是一封情书……

坏了,是我当年写给他的情书。我挣扎着爬起来,可是艾尔海森太高了,他高举着我的情书,笑着看我。

 

我想告诉你我的心情,我对你的感情。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,我害怕,害怕以后再也遇不见你这样的人。

羞死了,我捂住了耳朵不想听。艾尔海森单手抱起了我,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念着。

 

我想每天见到海森。你的绿色的眼睛,你的影子,还有你的声音。我想每天见到你。

我搂着他的脖子,我笑着哭哭着笑,艾尔海森抱着我转圈。

 

我一直相信生命是有光的。海森是太阳,我是蜡烛。在我熄灭前,能够照亮你一点,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。

我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。

他好像是看了很多遍很多遍我的情书。他甚至不再看那张信纸,捧着我的脸一字不差地背着那些我日日夜夜想对他说的词句。

 

我想要你记得我,我爱你。在这以后我还会说很多遍,我爱你。不管今后发生什么,我永远爱你。

艾尔海森把我放在了地毯上,他单膝跪着,俯身仰头望我。他说,“你答应我的,永远爱我。你不要食言,好不好?”

我点点头,他伸手抹着我的脸。

“你才是太阳……我只是蜡烛。”

 

艾尔海森在我原本无趣的生活里热烈轰炸,用无数碎片组成了无边的世界,我与他约好在光霭花气里要过完这一生。永远。不可以说离别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

最后一段有参考,摘自某云评论区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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